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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LORD第十四卷,剧透慎入》灭国的魔女 第一章 预料之外的一招+第二章 灭亡之始

2024-05-06 18:26:06| 来源: 网络整理

第十四卷 灭国的魔女 第一章 预料之外的一招

   为了将王国置于支配之下的糖与鞭子作战——因安兹通俗易懂的命名而受人好评——归根结底,就是引起王国的内乱,魔导国以一部分的民众希望的和平方式介入。是因为迪米乌哥斯参与的缘故吗,变得和圣王国同样都是以引起内乱,最开始的时候会有很多的人类死亡的作战。不是物理侵略的直接作战,引起内部混乱的作战大概是因为他是恶魔的缘故吧。如果换做科塞特斯或是夏提雅的话,应该就会采用更直接的手段——以侵略战争的形式来立案的吧。但是、据说这原来是来自王国的某个人物的提案,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只是在此的基础上进行了些微的修改。

 

    那个笨蛋贵族便是作为这个作战的关键点而存在的。成为引发谋反的旗头。以粮食不足为导火索引起内乱。向魔导国发出救援的请求。用途多种多样但目的是同样的。就是引起能让魔导国介入的理由。

 

    也就是对安兹而言现在都在计划之中。那个笨蛋贵族引起的问题已经足够让魔导国介入了。但是、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有些困惑的样子。那么也就是说、这里肯定还有着安兹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那么、雅儿贝德哟。虽然想问根本的问题……实际上有那个贵族确实的引起了问题的证据吗?有是王国方面阴谋的线索吗?我记得……雅儿贝德确实有定期给那个应当笼络的贵族寄去书信的吧?」

 

    因为雅儿贝德总是在安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不得不把信寄给让人不快的贵族」「区区人类……」说着这类话。并向安兹请求书信的检阅,所以看了好几遍书信。如果是事务文书的话,自己多多少少还算知道一些。但对审查和修改的能力却没有自信,还想着回避一下。但因为是雅儿贝德的迫切恳求,所以不能不看。顺带一提,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度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了,但安兹即使到了现在依旧还不会阅读文字。

 

    顶多是、也就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和飞飞的名字,以及能够记住数字这种程度。和能够解读数个国家文字的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以及——潘朵拉·亚克特——他们的头脑里装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为此只能一边使用魔法道具一边解读。

 

    坦白的说能感觉到是没有修正必要的文章,就这么直接返还给了雅儿贝德。「虽然也看到了贵族的回信,那完全就是被你魅惑的样子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家伙会同魔导国敌对啊」

 

    但是,被可爱的对象所背叛的话会变得异常憎恨,曾听说过这样的话。就比如发现应援的女性声优有男朋友的时候,在夏提雅的身后仿佛能够看见昔日同伴流着血泪的身影。顺带一提,亚乌菈、马雷身后也能看见嘲笑着那家伙的姐姐的身影。「是的。这方面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以那家伙为旗头夺走了粮食是不不争的事实。只是……被魅惑或洗脑,通过这样的手段而被操纵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实行了这样的行动是事实」

 

    「但是,也有可能是在我们之上的智者的阴谋。要是那样的话,擅自行动结果就这么被对方给利用了也是有可能的…….」

 

    雅儿贝德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迪米乌哥斯也是同样。但是,令安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能够与这两者匹敌的智者会凭空冒出来吗。倒不如说——

 

    「那个贵族难道不就只是什么都没想就行动了吗?」

 

    这样安兹到是能够理解。

 

    「安兹大人,再怎么说我也觉得那没有可能…….」

 

    雅儿贝德似乎很抱歉地说道。倒不如说被那样的态度对待是第一次也说不定,安兹不禁感到有些许新鲜。

 

    「不对,稍微等等,雅儿贝德。我们只能做到对智者的策略先发制人,但安兹大人就连愚者的暴举也能看穿。或许也有着那样的可能性不是吗?不对,那样的可能性才是最高的不是吗?」

 

    「可,可是…….笨到那种地步…….真的有可能吗?…….但是安兹大人…….」

 

    「那位安兹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不是真相了吗。雅儿贝德」

 

    「应该说就是那样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为何从亚乌菈和马雷那里也飞来了援助射击。这让本来只是打算稍微杂谈一下,而说出那些话的安兹倍感震惊。

 

    「那这样一来——」

 

    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皱着眉头开始了探讨

 

    「等,等下。关于这次的作战,也得听听各阶层守护者的意见。想比他们也有很多的疑问吧,先设置一个提问时间吧。有疑问的人就举手向雅儿贝德或者是迪米乌哥斯提问就好」

 

    请千万不要向我提出问题,安兹不禁像这样举起了白旗。

 

    「那个,我有问题」亚乌菈举起了手。「为什么不从作战一开始就拉拢大量的贵族呢?这样一来,这次的事件就只用把那个贵族斩首,作战就能够继续顺利顺利地进行下去了吧?」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迪米乌哥斯。

 

    「当初也有是这样预订。然而经过我们讨论,最终废弃了那个方案。拉拢优秀贵族到还好,可毕竟是愚蠢的贵族不是吗?那样的话,我们认为人数越多就越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泄露情报。综上所述,我们决定锁定一个人,并以他来做成派阀进行管理」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没想到那个领头的会暴走吧。

 

    接下来举起手的是科塞特斯。

 

    「不能用优秀的贵族吗?」

 

    「并不是不行。实际上,这边也已经拉拢到了…….溺爱孩子还真是一个很好的材料呢。不过,考虑到今后的事还是想要确保拥有一定能力的贵族,所以才选择了那些处理了也没关系的贵族。为了能让其成为配得上在安兹大人所治理下的国家,才有必要把那些愚蠢之人清理干净对吧?所以才特意做成了那种聚集了各种无能的派阀。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为了丢掉垃圾而事先准备好了一个垃圾桶这样吧。当然,人才的情报虽然从各种情报源收集到了,但我们也想直接进行情报收集」

 

    「因为除了极少数的优秀贵族和像无欲的家畜那般工作的贵族以外,魔导国都不需要呢」

 

    「我有问题」夏提雅高高的举起了手「不是很明白呢。就算那个愚蠢的贵族是被操纵的,实际上他不也对魔导国采取了攻击行为吗,这样的话,魔导国就开战,攻入王国不就好了吗?如果是什么人的陷阱的话,只要将其粉碎不就好了吗?」

 

    「确实是如此,如果没有背后主使就更应该这样……可是……呢。」

 

    雅儿贝德瞟了眼迪米乌哥斯,迪米乌哥斯回应了一声「没错」随后将视线转向安兹,最后又面向守卫者们。

 

    「这次事件的折中点非常的难办,虽然依靠安兹大人的慧眼,明白了那个贵族是什么都没考虑就擅自行动的,可太过轻微的处罚,魔导国本身也会被其他国家所轻视。大家认为,袭击举着魔导国的旗帜——也就是象征着安兹大人的马车的人,并给安兹大人脸上抹黑的人,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比较合适呢?」

 

    「应该杀了吧」

 

    「嗯,我认为姐姐说的很对」

 

    「没错呢。就是这样。那么,在这里提问。将那个罪犯本人给处理掉就算结束了吗?」

 

    「并非如此。其主人也应判同罪。」

 

    科赛特斯沉默着大大的点了头。

 

    安兹惊讶不已。

 

    虽然大家的反应都这么过激让人感到很惊讶,但从守护者们的性格来看他们有这种想法倒也不足为奇。安兹惊讶的是,因为自己那随意的发言就已经确定了那个贵族是什么都没思考就行动了得了说实话,感觉相当恐怖。

 

    「没错呢,我也赞成夏提雅的判断。胆敢愚弄安兹大人,必须给予王国全土与之相应的处罚!但是、毕竟之前……」

 

    「安兹大人过去曾这么说过。立于化作废墟的国家之上,会有损名声。而且也听说过安兹大人没有站在瓦砾之上的兴趣。所以、我们应该极力地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

 

    对于迪米乌哥斯的话,雅儿贝德点了点头。对此、安兹脑海浮现两个疑问。

 

    其一、自己有说过那样的话、来着吗。

 

    要是对纳萨力克中一百个人进行提问「安兹和迪米乌哥斯两个人说的话,哪个是正确的恐怕绝大多数,不、其中的九十九都会肯定的回答说,安兹是正确的吧。然而绝对会有一个人——会对此进行反对,那就是名为安兹·乌尔·恭的存在。

 

    连一周前的事情都记不清的自己,又有什么信用可言呢。

 

    所以说、虽然安兹自己没有记忆,但既然迪米乌哥斯这么说了,那自己就肯定说过这样的话。那么、在这里正确的行动就只有一个了。

 

    「真亏你、还能记得我说过的话啊,迪米乌哥斯,我很高兴啊」

 

    「我、我也记得!」

 

    「我也是呦,安兹大人」

 

    「嗯。嗯。夏提雅、亚乌菈。也很感谢你们哦」

 

    搞不明白她们是真的记得吗?还是跟安兹一样虽然不记得,但在配合迪米乌哥斯所说的话呢。

 

    而且说到底,到底为什么他们至今都没有理解到自己是无能的这一事实啊。自己的演技水平有这么高吗?

 

    作为纳萨力克的支配者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相当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作为支配者的自己一直都在行动。差不多该是时候,看穿作为支配者的伪装,看透自己是无能的铃木悟的本质了吧。

 

    就在安兹苦恼的时候,对话也在继续进行着。

 

    「所以,为了尊重安兹大人的意愿,有必要对王国全土进行处。然而,也不能就轻微的处罚一下就算了。计划暂时中止,或是废弃。最少也有必要进行大幅度的修正。」

 

    自己的话语,竟然在他脑海有如此的分量,不禁让安兹有了相当大的罪恶感。

 

    「……原来如此。但是,迪米乌哥斯,这次的计划真的是失败了吗?」

 

    迪米乌哥斯和雅儿贝德,以及他们在王国的帮手,拥有连安兹都无法理解的天才们谋划出的计划都会失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后自己有必要再注意一下自己的发言了。说不定会变成今后都不要再开口反而会比较好。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得再确认一下。

 

    「真的要放弃这次的计划吗?糖与鞭子的计划。」

 

    「……」

 

    迪米乌哥斯一脸疑惑的表情注视着安兹。这表情见过好多次了。是想找出比自己高明到不知道哪去的存在,要委婉地说出来的话语中那背后隐藏的真正意图。

 

    不对,迪米乌哥斯。这只是单纯的确认,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总之先去泡个澡冷静一下会比较好哦。

 

    安兹这句话从胸口上升到喉咙口的时候,就消失了。

 

    就在讨厌的预感不断涌上来的时候,就如安兹所想的一样,迪米乌哥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

 

    「……不对,难道说安兹大人。难道说,把帝国像那样干净利落地纳入支配中,也是有着这样的意图吗?」

 

    这预感可谓是正中靶心。

 

    这家伙,在说什么呀。

 

    安兹立马在心中对迪米乌哥斯吐槽道:你是通过怎样的一个回路才得出这样的结论啊。

 

    不,没有那回事。像这样回答应该是最好的吧。但这么回答真的好吗?

 

    「————没错」

 

    在经过了相当长的纠结之后,这么断定的瞬间,不知为何,不只是迪米乌哥斯,就连雅儿贝德都瞪大了眼睛。

 

    有点,不,这非常的恐怖。

 

    「原来如此……之所以大人反复强调是这么回事吗……还请原谅属下没能立刻注意到,让大人失望了。」

 

    「不,迪米乌哥斯。区区你这样的,不,区区我们这样的存在怎么能够完全理解安兹大人的智谋。或许忘记了安兹大人每一部都包含着数种意图这点,是我们最大的失败。」

 

    「——没错。正如你所说。国家层次的糖与鞭子。真不愧是安兹大人。真不愧是无上至尊们的统领者啊……」

 

    哼,安兹自嘲道。

 

    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了。

 

    在这瞬间,在安兹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该不会这两个人是知道安兹的无能,所以采取的行动都是为了帮安兹掩饰吗?

 

    (这两个人可都是智者。事实上,他们的聪慧我也没办法理解。这样的他们能误会我到何时呢?不,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么!)

 

    「果然安兹大人才是纳萨力克的最强智者……」

 

    「没错,正是如此,科赛特斯。对于拥有千年、万年规模智谋的安兹大人来说,这种数年规模的计划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唉?是,是这样的吗……真不愧是,安兹大人。」

 

    「居然是千年,真是厉害……安兹大人。」

 

    迪米乌哥斯在说些什么呢。

 

    是谁,在什么时候说过,有在考虑那么遥远的未来的事情啊。不要擅自进行捏造啊。像这样想要喊出声的心情全都憋在了安兹的心中。特别是那两个纯粹的孩子要是当真了可就不太妙了。

 

    然而,因为平时都是赞成迪米乌哥斯的意见的,不明白现在该如何反应才是最好的了。而且万一反对了以后影响到今后可就麻烦了。

 

    这里果然还是得像往常一样吗?

 

    安兹如果有表情的话,想必现在一定是一脸暧昧的笑容吧,绞尽脑汁的他这才说出来即可理解为肯定,也可以理解为否定的话语。

 

    「没,没有那回事哦。」

 

    「大人无需那么谦虚。伟大的安兹大人。」

 

    「竟然能考虑的如此遥远……不,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可能统领无上至尊们吗……」

 

    不行了。趁早放弃吧。

 

    安兹这么决定到。

 

    「那么,既然已经得到了安兹大人的许可了,那我们就准备给予王国更加凄惨的惩罚吧。」

 

    「唉?」

 

    为什么会从至今为止的对话中,冒出凄惨这个词啊。完全无法理解。

 

    然而雅儿贝德却合着双手满面笑容,这样可爱地跟迪米乌哥斯一起宣言道。

 

    「立刻向安兹大人投降了的帝国这样的糖,和没有立即投降的王国这样的鞭子。通过做出这两个事实,就能向所有人发出公告吧。塘和鞭子,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必须做出选择。呼、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安兹大人。」

 

    「…………啊」

 

    希尔玛贝粗暴的扔了回来。回头望去,把希尔玛传送到这里的魔法已经消失了。

 

    摸着被丢出来的时候撞到的胳臂看向周围,是已经见惯了的通风的宽阔房间。

 

    这里本来是赌博部门的老大,诺亚·滋汀为了开设违法赌场,在王都里购买的广阔土地虽然直到在那上面建成了与之相应的大豪宅为止还算顺利,但因为途中遇到了很多事,导致计划受挫了。

 

    总而言之,因为这样的缘由,这个宅邸里有着为了赌博所建成的好几个大房间,在哪之中,也是最大的那个。

 

    希尔玛总算是安心了下来,大大的地叹了一口气。

 

    身体被喜欢所支配,甚至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希尔玛!」

 

    同伴们都跑了过来。在那房间里的有三个人。而这之中,奥斯凯斯拿起了桌上的铃铛摇了摇。

 

    他们的眼中都含着泪光。

 

    肯定都是在担心自己吧。那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没事吗!没问题!?胃的状态怎么样?」

 

    「有果实酒哦!要漱口吗!?」

 

    「其他人也会马上过来的!」

 

    「诺亚、恩迪欧、还有奥斯凯斯———」希尔玛的声音让三人安静了下来「——让你们担心了」

 

    「那种事情就不用说了!想必也经历了十分艰辛的事情吧。应该马上去好好地休息一下」

 

    诺亚擦了擦眼角这么说道。想必是认为自己经历了那个、或是与那个相当的残酷的事情吧。那么自己就不得不进行说明了。

 

    「我没有被做那个哦,什么都没被做。」

 

    空气中蔓延着粘稠的气息。周围的同伴们都浮现出惊愕的表情,会有那样的事情吗、这般。

 

    「我见到陛下了、魔导王陛下」

 

    希尔玛那湿润的眼睛就像是决堤了一般,不断往外流淌着泪水。

 

    「魔导王陛下……」

 

    光是吐出这个词,就仿佛感受到了超乎想象的恐怖感。说的这话的恩迪奥接了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神之印记。另外两个人则战战兢兢地环顾着四周。

 

    恐怕是想寻找出监视者吧,但是希尔玛他们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其身影,但是不可能不存在已经是他们之间的共识了。

 

    「见到——不、是拜谒了吗,真亏你能顺利回来啊」

 

    流着眼泪的希尔玛以微笑代替了回答。

 

    虽然大家都曾经有叩见过魔导王,可是因为一直低着头,正脸没有很好的看到。

 

    但是、通过收集来的情报和偷瞄到的姿态,以及希尔玛和八指众人综合起来的判断,是邪恶的化身无误了。不对、是能施行那样残酷的拷问,还如此残忍她蹂躏王国士兵们的魔法吟唱者才对。

 

    「陛下他……陛下他真的是一位非常理性的大人呢。不仅宽宏大量、还慈善为怀」

 

    一瞬间这个世界的时间好像停了下来似得。诺亚惊了一下,然后就像面对着凄惨的事物一样扭曲着表情闭上了眼。

 

    确实、其他人要是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几分钟之前的希尔玛肯定也会这么想吧。原来是这样啊,终于坏掉了啊、这样。

 

    身后的两个人也红着眼,说着「希尔玛……我多少有点羡慕起你了」、「啊啊、我要是也在你身边该多好啊……」等等的碎碎念。

 

    「不对、等一下,可能只是遭到什么精神操纵之类的魔法吧。希尔玛、是这样的对吧?」

 

    诺亚锲而不舍地追问着。当然自己能够断言没有受到那样的魔法影响,但同样没有可以取得信用的证明也是事实。

 

    为此、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就可以了。在此之中能看到什么样的真实,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的。但我之所以能什么也没被做就放了回来,也都是多亏了那位大人啊。

 

    魔导王陛下——确实是能够称之为王的大人。一想到那位大人如果不在……」

 

    恐怕就要被迫负起责任了吧。说不定——不对、这不是说不定的程度,而是肯定会因为那个蠢蛋而受到牵连,品尝到地狱般的惩罚吧。那个魔导国宰相雅儿贝德的话肯定会这么干的。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怎么做,无论怎么想、果然也还是需要有一个来负起责任的才行,即使不杀死也可能会给予痛苦。这么一想的话,魔导王的裁决实在可以说得上是无比宽大了。

 

    「……希尔玛。打扰了你对魔导王陛下的慈悲感激涕零,但那是糖与鞭子啊。」

 

    「是这样吗……嗯嗯,或许就是这样呢。」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希尔玛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这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力量,只是一直以来所积累的人生经验而已,也有着相当的精准度。而如果相信这份感觉的话,却没有魔导王负责给糖,雅儿贝德负责鞭挞的感觉。

 

    只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魔导王是非常难以猜透的,没办法断言自己的判断绝对准确。没准,真的就如他所言呢。

 

    「对呢。毕竟我也曾这么干过的,所以对这个做法是驾轻就熟呢。但是……啊啊,对于知道鞭子有多疼的人,相对的糖就要多么的甘甜了啊。可能是被欺骗了。其实魔导王陛下是不会去理解人心的恐怖存在,只是其侧近的心腹在制御着他也不一定。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去相信他。不对……事变的想要去相信了呢。」

 

    像这样被男人欺骗,随之破灭的夜之蝶自己已经见过太多了。她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己与那些沉沦在苦海底的女人一样。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抵抗魔导王所拥有的那强烈的向心力。

 

    「……希尔玛。你应该见识过数不胜数的男人了。在我们当中你对人类、特别是对男人的观察也是在为了得的。说实话魔导王陛下到底是位怎么样的大人?」

 

    作为高级娼妇确实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更是多到令人生厌的程度。

 

    与之比较来分析的话——

 

    [一言蔽之就是一位宽宏大量的大人吧。不仅自己有着很清晰明了的思维和判断力,除此之外还能感受到对部下有益的建议能加以糅合的灵活性。而且没有那种把自己喜悦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这种癖好呢。这种场合来说。怎么说好呢……对呢,没有感受到那样的嗜好呢。当然——真的需要给予惩罚时,应该会冷酷至极的给予的吧]

 

    [相当高的评价啊,这可是]

 

    希尔玛还残留着泪痕的脸上稍微绽放出笑颜,发出[呼呼]的浅笑。

 

    [哪位大人虽然说不死者,但确实公正与宽容于一身呢,就算是冷酷的,但却不觉得是残酷的。毕竟将我的失误所受到的惩罚,杀鸡儆猴给你们看也是可以的,但陛下没有选择那么做]不知道是谁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在这过于宽敞的屋里回响着。

 

    [我真的希望魔导王陛下一直存在呢,是哪位大人的话一定……]

 

    一阵让人胸中感觉苦闷的沉默。

 

    [噢噢……]

 

    有人吐了一口气。像是神托的信徒,看到奇迹显现一般的叹息。

 

    不知何时何地那个恐怖的地狱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对于面对着恐惧的人来说,这简直宛如是某种救赎。

 

    [原来如此……也就是必须拿出更进一步的忠义,没错吧]

 

    [是啊,诺亚,就应该这样做哦……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但魔导国的宰相雅儿贝德大人是非常恐怖的大人,无法想象会替魔导王陛下说出那样的话来……]

 

    最后的那句虽然是自言自语来的,但能听到这句话同伴们却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要猜透名为雅儿贝德的恶魔的心理是非常困难的,但只有那个瞬间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在极限状况之下,脑内意识的运转急速上升而产生的产物吧。

 

    那样的直觉告诉了她。

 

    魔导王还算十位温厚的人物,但雅儿贝德只会把人看作玩具而已、这般。

 

    希尔玛真用尽办法把自己和同伴们都弄进魔导王直属当中,那位大人一定会给予自己与工作表现相应的褒奖才对的。也不会再被蛮不讲理的对待了吧。

 

    「各位。为了魔导王陛下更加努力吧」

 

    希尔玛向着三人述说着,并且分享了自己现在的想法。然后根据魔导王给予的课题开始着手请求各方协作。

 第二章 灭亡之始

    里·耶斯提杰克王国首都,弗蓝西亚宫殿。

 

    其中一个房间发现在充满了人员聚集而产生的特有的暑气。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房间本身也并不宽敞,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严肃认真的态度使得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房间中央放置着长方形的会议桌,坐在其上座的是兰布纱三世,紧邻着他右边坐着的是第二王子塞纳克。

 

    就坐于其他位置的是王国的各尚书等重臣。由于几乎都是高龄人士,放眼望去尽是各种花白头发和白头以及能反光的光头。

 

    本来的话,除了国王以外的人都应该全员起立以示敬意。再开始会议的吧——毕竟那才是礼仪的表现——然而现在并非如此,反倒是向每个人面前放着的杯子倒入茶水。这是因为预测到这个会议会延续很久。

 

    环视众人,确认准备好的东西都到了大家手上后,塞纳克大声说到。

 

    「那么开始宫廷会议。这次的会议是关于魔导国宣战布告的事」

 

    用上了「宣战布告」这种激烈的措词,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带着紧张感面对这个会议。

 

    事实上,白发的——年龄与父亲相仿——内务尚书摆着比谁都快快不乐的脸,看起来对紧急是状态抱着深深的不安。

 

    赛纳克偷偷瞥了一眼父亲的侧脸。他最担心的是父亲的判断。父亲能否充分理解这件事的危险程度,才去最恰当的行动呢?

 

    (毕竟对杀了那家伙的魔导王,肯定会有所想法的吧…….)

 

    据说父亲在得知战士长,葛杰夫·史托罗洛夫死亡的消息时动摇到茫然若失。并且当听说到无法复活的说明时,那时父亲的暴跳如雷真是从未见过的。那时赛纳克倒有在场所以有看到。

 

    自那之后,父亲看起来就一下子变老了,失去了生气,真的变成像是只有皮包骨的人偶一般。

 

    收到了那般冲击的父亲,能对魔导国作出冷静的判断吗?

 

    (那时候就由我——)

 

    赛纳克咽下不安窥视了起了各位尚书。

 

    这次的议题是数天前来自魔导国的使者,将印有魔导国御玺的正式文书交付给了王国一事。它的内容是「魔导国作为对圣王国支援的一环而送出的食粮被王国的人以其武力强抢了。我国将此举视为对魔导国的敌对行为,特此向贵国发布宣战公告」

 

    而且还是——印有赞同魔导国判断的其他国家御玺的文书。

 

    目前正让使者在首都内等待着王国的回信。虽然一般来说,要是以国家的正式文书回应,也会有让其等待一直两周的情况。可即使如此要将这边的意向集合为一给出回答的话,算是准备和调查的等功夫哪怕拼命的赶,说不定时间也还是不够。

 

    「万分抱歉,因为调查关于使者所拿来的、印在文书上的六个印记之中的两个拖延了时间。」

 

    低下头的是外务尚书。他兼任着国玺尚书就是由他负责调查赞同魔导国判断国家的玉玺的。

 

    「之前弄清楚的是魔导国,帝国、龙王国、圣王国这四个没错吧?」

 

    外务尚书对财务尚书的疑问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剩下的两个——一个是矮人国的国玺。虽然因为矮人风格的设计从而被辨识了出来,不过与其二百年前印在文件上的稍微有点不同,得到里·勃鲁姆拉修尔的协助调查后发现了相似的印记,为此将其看作是某个时期后重刻之物应该没有错吧?还有最后一个印在圣王国旁的印记,这应该是有着“无面者”称号的人物之印吗?」

 

    军务尚书好像很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是尚书中最为年轻的男人,与赛纳克两个人就把在场的平均年龄往下拉了不少。不过即使如此也已经年过四十了。

 

    像是财务行业的人。

 

    由于他原来跟葛杰夫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更为正确的说、是他刻意摆出了讨厌葛杰夫的态度。所以也是个不受兰布沙重用的人物。因此经常缺席宫廷会议等场合。由于没有怎么接触,所以他的工作能力塞纳克也不是很了解。

 

    不过,由于塞纳克的协助者雷文侯的高度评价,应该是有着打包票能力的人物,不论处事如何,工作肯定是做的来的吧。不,不那样的话应该也当不上尚书才是。

 

    「军务尚书看来不知道,本来圣王国在印国玺时,神官长通常——也会加印上神殿印章。应该就是那种情况吧」

 

    「……换句话说就是在暗中向我们传达“无面者”现在吞并了神殿实力,或者是拥有了超越神殿势力之上的权利吗」

 

    「臣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殿下。因为在现任圣王继位之际所盖上的还是神殿的印章,所以应该是在那之后——急剧增长的力量吧。为此、虽然这个“无面者”的印记至今为止也没有见过,因此没法得到确证。不过毕竟是盖在圣王国玉玺旁边的,所以臣判断应当是那样的」

 

    「评议国和教国之外均赞同魔导国而对王国发起非难、并非是魔导国的阴谋,而是事实啊」

 

    「是的、陛下」

 

    似乎疲倦了的父亲叹出了一口气。

 

    「龙王国也屈服于魔导国了吗」

 

    「无法断言、陛下。因为没有收到龙王国发生了什么的情报,我想恐怕是被巧言蒙骗,或者觉得与其站在王国那边,不如站在魔导国那边利益更大吧」

 

    龙王国应该仅仅只是赞同魔导国而已,其国家本身没有打算行动吧。

 

    「是吗,明白了、外务尚书。辛苦你了。那么……内务尚书。王国内有多少人相信这内容?」

 

    「是的。虽然王国整体不清楚,但要算这个宫殿内的话,有七成人都判断这是魔导国的阴谋。一成似乎认为会不会是剪径贼——部分没见过世面的平民们做出来那样的蠢事。最后的两成说会不会是第三国的谋略」

 

    唔、如果说是谋略,就是想削弱王国和魔导国的力量,或者目的是让魔导国和王国不和啊。那种情况就是评议国和教国了。」

 

    「陛下、我认为那种考虑是轻率了。也有可能是想从属国的立场脱离的帝国的谋略。毕竟如果是帝国骑士,要冲散运输队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这不可能。发生事件的地点是在王国领地内。而且根据调查书所说不是有几十人吗。只是、要是有内应,或者是雇佣了王国内的剪径贼、佣兵倒是有可能吧——不管是怎样都只能说是王国失态了啊」

 

    军务尚书断言这不可能是他国的士兵对王国策划的阴谋。大家都清楚为了维护自那场战争以来摇摇欲坠的国内治安、他费了多少心力。也为此了解了他是多么的精明强干。正因为是那样的他才能那么自信的断言吧。

 

    「就算盗贼比较困难,但还是希望能将佣兵之流吸收掉啊。不过由于金钱上并不宽裕也没法实现呢」

 

    「你是说财务不行?」

 

    「我没那么说」

 

    「你言下之意不就是如此吗——」

 

    「财务尚书。军务尚书。二者先别吵了。现在没有做那种事的时间」

 

    国王的话让两人低下了头。军务尚书在变得安静下来的房间里继续说道。

 

    「但是,这无疑是什么人的阴谋吧。我收集了门卫们的证言,运货马车队应该挂着魔导国的国旗,而且是被相当精悍的佣兵守护着从这个首都出发的。」

 

    王国大部分的民众都知道魔导国在卡兹平原进行的大虐杀。那么,王国里不应该有人会干出刺激那种恐怖国家的事。

 

    那么要推测是哪里的什么人干的话,符合这一切条件的国家就只有一个了。

 

    ————魔导国。

 

    只要考虑到是自导自演的阴谋,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命令运货马车队将粮食烧掉或丢弃——甚至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装载——然后加上被不存在的人袭击掠夺的说辞。除此之外实在难以想象。

 

    「塞纳克啊,虽然时间尚短,不过你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其实……儿臣已经查明事件是由什么人引发的了。」

 

    重臣们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只是,正因如此才很难办。正因为能简单的调查到,所以才产生了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的迷惘。因为想调查得更详细,所以能请多给儿臣些时间吗?」

 

    「当然应该详细调查。不过眼下哪怕一点也想要更多的情报。能把已经搞明白的——确实的情况告诉我吗?」

 

    「遵命,父王。目前弄清楚了的是,犯人似乎是名为菲利浦·迪登·利尔·莫察拉斯男爵的人物及其领民。」

 

    「但是、这无疑是什么人的阴谋吧。我收集了门卫们的证言,这货马车队应该是挂着魔导国的国旗,而且是被相当精悍的佣兵守护着从这个首都出发的」

 

    王国大部分的民众都知道魔导国在卡兹平原进行了大虐杀,那么王国里不应该有人会干出刺激那种恐怖的国家的事。

 

    那么要推测是哪里的什么人干的话,符合这一切条件的国家就只有一个了——

 

    魔导国

 

    只要考虑到是自导自演的阴谋,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命令运货马车对将粮食烧掉或者丢掉——甚至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装载——然后加上被不存在的人袭击掠夺的说辞,除此之外实在难以想象。

 

    「塞纳克啊,虽然时间尚短,不过你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其实……儿臣已经查明事件是什么人引发的了」

 

    众臣们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只是、正因如此才很难办。正因为能简单地调查到,所以才产生了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的迷惘。因为想调查的更详细,所以能请再多给儿臣些时间吗?」

 

    「当然应该详细调查。不过眼下哪怕一点也想要更多的情报。能把已经搞明白的——确实的情况告诉我吗?」

 

    「遵命、父王。目前弄清楚了的是、犯人似乎是名为菲利普·迪登·利尔·莫察拉斯男爵的人物及其领民。」

 

    众臣们发出了「莫察拉斯?」「你听说过吗?」「男爵和领民袭击了车队吗?」「是想为那场战争的死者复仇吗?」「遇事不过脑子到那种程度吗?」「人的感情有时会偶尔产生让人惊讶的暴走啊?」

 

    这样的议论。

 

    在那之中、作为代表开口的是司法尚书。他摆着一幅非常不快的表情。

 

    「陛下这是,这果然还是魔导国的阴谋吧,臣实在难以想象做出那样事情的主谋会是王国的贵族」

 

    「确实那个魔导国不是会毫不在乎地在法庭使用<迷惑人类>[CharmPerson]的国家吗?那么也有可能、在国家之间满不在乎地以那种难以言喻的肮脏勾当挑衅过来的吧。比如——是不是对那个男爵诗以<迷惑人类>将其操纵?」

 

    房间里纷纷响起了「原来如此」的声音。后半段的指摘让塞纳克也不经后悔自己出了漏子。

 

    「既然那样、应该尽快将那个男爵保护起来。虽然我也不清楚详细情形,不过叫<迷惑人类>的魔法,似乎在解除之后也会记得被施加时所干过的事,因此设法封住那个男爵的口。」

 

    塞纳克关于魔法的知识没到那种程度,因此才会犯下那样的入门级错误。

 

    「传唤那个男爵、在确保其人身安全的同时,调查下发生了什么」

 

    「——父王」塞纳克虽然并不想这么说,但还是做好了必须要说的思想准备开口说道,「在弄清真相后,能以那个男爵的人头作为赔礼与魔导国交涉吗?」

 

    「你这是在说些什么」

 

    父王锐利的目光刺穿了自己。即使变成了那个干瘦的老人,那承担着名为国王的重责良久的男人,那样威严自己是不会具备的吧。不过、也不能后退。

 

    即使这就是魔导国的阴谋,在对手准备好的战场上战斗又有什么价值可言?只怕最后会变成互相吵着「是阴谋」「不是阴谋」然后随之进入全面战争。

 

    要与在那场战争中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实力的对手交战实在是愚蠢至极,在演变成战争的情况下,难以想象知道那件惨剧的封建贵族们还会出兵协助。

 

    若是肯出兵的话,那就是他们也同样面临危险的时候吧。

 

    「父王、我认为不应该同魔导国交战」

 

    「为此将无罪的贵族当做牺牲品也在所不惜」「那是身为下任国王所说的话吗?儿子啊,好好想过再做回答」

 

    塞纳克舔舔嘴唇,做出回答。

 

    「不管被人怎么说我的答案都不会改变。在出现大量牺牲之前,我觉得以少数的牺牲来了事也是很重要的」

 

    「那么做的话,往后魔导国每次来找麻烦都要交出忠诚的头颅咯?你有理解这件事吗?」

 

    「儿臣明白。但是与儿臣不同,父王应该目睹了在卡兹平原发生的惨剧,明明是这样却还要踏上与魔道国相争的道路吗?」

 

    「父亲发出「唔」的一声。嘴唇抿成一条线。塞纳克趁胜追击道「儿臣是反对的。再重申一遍、儿臣认为应该避免和那样的国家战斗,哪怕需要交出无辜的贵族。」

 

    虽然自己的繁衍难以说得上与下任国王相称。说不定会被人在背后说软弱,进而失去臣子的忠心。但是塞纳克相信这条路才能带来王国的续存

 

    「……陛下。臣也支持陛下的想法」

 

    赞成的是内务尚书不过、他所说的却更近了一步。

 

    「陛下。臣深知您想要守护诸多百姓的心情。那不如干脆——成为魔导国的属国如何?」

 

    听到内务尚书的发言,重臣们叫唤着「你说什么!」「忘掉尊严了吗!」之类的话。内务尚书对这些丝毫不理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父亲。

 

    面对这番即使当作卖国贼的发言也在所不辞的意见,父亲静静地露出了笑容。

 

    「那就更加办不到了。这个行为背叛了过去侍奉王国并死去的人们的忠诚,何来颜面去面对他们啊。抱歉了、伯爵。谢谢你的进言」

 

    「臣不敢当」

 

    塞纳克觉着看到两人以眼神进行了更深一层的交流。

 

    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忠臣吗。

 

    父亲这个人虽然慈恶为怀但也仅此而已。但是——不对、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受到辅佐他的人才青睐。自己的父亲非常善于招揽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就比如说那个人、战士长——葛杰夫·史托罗洛夫。

 

    塞纳克觉得比起那个哥哥,自己当上国王还比较好。如果那个王兄很有可能会成为八指或贵族派的人偶、进而闯下大祸。所以他才和雷文侯合作打算成为国王,或成为有力的大公来为将来做准备。

 

    然而现在——他不禁觉得没有妹妹那样的智慧,也没有父亲那样的人格魅力自己就算当上了国王也不一定能打造出更好的王国

 

    那么只好改变自己了,不过到了这个岁数性格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恐怕到死都会是这个性格吧。

 

    「——军务尚书。我想作为参考问问,怎么才能战胜魔导国?」

 

    「在那之前有办法和哪个国家组成同盟吗?只有我国一个国家而已吗?」

 

    塞纳克、兰布纱三世、外务尚书交换眼神后,塞纳克作为代表回答道。

 

    「与评议国的同盟不太顺利。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在那场战争结束后就开始交涉了,但是没有能结成良好形态的同盟。要是知道和魔导国的关系更加恶化的话,被拒绝的几率更高吧」

 

    「是这样吗……那么殿下,接下来可能很冒味,但请问胜利是指怎么样的状态呢?一度交手后,将对方鸡腿就好了吗?还是说将魔导王杀死——不对是消灭吗?若是后者的话、完全找不到任何可能呢」

 

    「…….军务尚书。不是那样,如果只是让对方退兵就好的话呢?」

 

    「我想想……」陷入沉思的军务尚书偏着头回答「前提是运气要站在我们这边,然后假设魔导国从耶·兰提尔向王都进军的时候,让一只军队进行大迂回接近耶·兰提尔,然后占据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转机」

 

    「要打破那个三重城壁吗……?」

 

    「是的、殿下。那是要让尽可能多的兵力绕到魔导国的侦查下这种——正可谓是运气在我方的状况下才有可能办到的事。当然,就算全部都很顺利,但只要可以若无其事使用那可怕的魔法的魔导王留在耶·兰提尔,这个作战就会失败」

 

    反过来说、除了这个之外要是运气不在我方的话就赢不了吧。不知这言下之意有顺利传达给父亲吗。

 

    「那样的话,如果魔导国不正式作出宣战布告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出其不意,我方没有集结兵力的时间的话,就连这样的作战都办不到」

 

    宣战布告是国家之间的惯例,有点类似君子协定的行为。要说的话就是一种礼仪。

 

    这是因为宣战布告存在着向周边国家宣传「我国是重视礼仪的国家」的意义。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会被视为野蛮的国家,对将来的外交有着严重的负面影响。

 

    因此种族不同的话这样的礼仪也会经常被无视。但即使是不同种族之间的国家,更具那个国家的成立之后的历史以及周边国家的关系——也就是说至此积累起来的一切事物——之类的也会受到影响。

 

    那么这次的情况下,被憎恨生者的不死者所支配的国家又是如何呢?有可能会给我们宣战布告吗?

 

    「——父王。果然就这样演变成战争的话,胜利的可能微乎其微。那样的话不应该付出努力,用些微的牺牲来度过难关吗?」

 

    「些微的牺牲吗…….」

 

    「是的父王。立刻传唤男爵,进行审讯。在那之后,不容分说就任由他承担全部的责任,砍下头来吧」

 

    「……不要那样做、塞纳克。要传唤男爵审讯是没关系。但是他若是无罪,又或者是有能适用无罪的什么的话,那就不要做出那种事。我有良策」

 

    「良策……吗?那到底是?」

 

    父亲沉默着摇摇头.

 

    看到那副模样,塞纳克判断良策大概是在说谎吧,要是真的有的话说出来就好,既然没有那么做,那应该就是因为无法说明拯救男爵的好处,所以说谎来敷衍过去吧。

 

    塞纳克失望的同时考虑着自己所该做的事。

 

    (果然不管再怎么想,这样下去王国的未来都很昏暗,就只是能使用强硬手段了。)

 

    首先,有必要将全部的责任推到那个男爵身上。

 

    再说,虽然几率很低,但是那个男爵可能就是全部——就是万恶的根源也说不定。不管如何,只要早就那样的事实,问题就能解决。

 

    但是想不出来,可以把他塑造成犯人的方法。在到王都之前杀害他,然后将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如何呢,那样的话,父亲也就只有接受了吧。

 

    就算父亲反对只要设法让自己的意志,能够贯彻就好。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想过是否会变成这样的事态,所以在考虑良久后,他得出一个答案。

 

    那就是名为篡位的大罪。

 

    明明是只要在等一下,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到手的王位,采用这种手段的弊端未免太多。要说好处的话,顶多只是针对这次的问题而已。

 

    只要这么看的话篡位或许是愚蠢之举吧,然而这样放任下去的话王国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在那刻希望至少也要取得在场的重臣的赞同,还有必须拜托妹妹交那个男人——只有布莱恩·安格劳斯非得借来不可。只要布莱恩在的话,武力这方面就应该不会输,

 

    (——啊——真是火大!为什么我不得不策划这种事呢!只要没有什么魔导国的话!只要是没有拥有那种怪物般力量的不死者存在的话!)

 

    只要没有那个魔导国的话,要是没有在与帝国的战争中多管闲事的话,虽然现在这个时候王兄已经成为国王也说不定,但是王国也不至于被逼到这般绝境啊。

 

    塞纳克在心中咒骂道。

 

    这时,门咚咚咚地被敲响。

 

    塞纳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慌慌张张地赶来,重要的会议就表示有相当的急事吧,事实上,敲门的方式也很粗暴。

 

    会到这种地步的事大多——不、肯定是坏事。他有这样的预感。

 

    塞纳克作为代表给出入室的许可后,骑士果然惊慌失错的进来了。

 

    就在刚才魔导国派来了先导。传话说魔导国宰相雅尔贝德大人还有俩小时不到就将抵达王都了!

 

    过去见面时,曾就说过担任这守护者总管这样让人搞不大懂的地位,这次似乎换成了宰相这个浅显易懂得地位了。这样的人物要过来也就表明预感中了吗。

 

    ——不、不对,果然预感没中不是坏事儿是最坏的事态。

 

    (那么是为什么要事而来的呢?)

 

    带来印有国玺的正式文书的使者现在不在这个宫殿。孙然想让它至少滞留在城中的一部分,但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让不死者留宿,所以就给了贵族区里一栋宅邸让他停留。

 

    虽然以保护使者安全的名义派兵在宅邸的周围,布下了连粘体都爬不出来的警戒,但似乎没有和魔导国取得联手的样子。

 

    那么久是用魔法的手段来联络吗?还是说就算使者没有回来也本就打算来访吗。

 

    还有不是在离开魔导国的时候送来先导,而是到了这么近才终于送过来,这样的异常意味着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看来应该不至于是宣战布告了)

 

    如果说这是宣战布告的话,地位第二高的人物不可能直接踏进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敌人领地里。

 

    身为外国使者,王国不可能加害与她——虽然她有可能包邮这种天真的想法,不过在塞纳克看来,她应该并不是那种会踏入被认为有危险的地方的,不经思考的人物。

 

    「见吧,立刻将至坐之间准备妥当」

 

    「遵命!」

 

    骑士听从父亲的命令离开房间。

 

    即便是他国的重要人物,也不可能突然过来就可以当天与国王会面。然而这种状况下哪里能对魔导国的宰相说什么会谈将在数日后举行

 

    「诸位抱歉能够紧急换成正装的集合吗?」

 

    听到国王的话,包括塞纳克在内的众臣门们低下了头。

 

    用于召见使者的王座之间——置有王座的大厅依照用途有好几个——虽然并没有那么大,但要做好召见的准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籍由缓慢的带路——并不是拖延战术——总算在魔导国宰相雅儿贝德来之前争取到充分的时间,成功准备好王座之间并让重臣们穿好典礼用的衣服集合。

 

    刚剪下的鲜花香味在屋中扩散。

 

    对赛纳克而言只觉得有股草味,但让拉娜来说的话就是「兄长大人的鼻子是塞住了吧」的样子。

 

    虽然觉得既然各自都喷了香水,那就没有必要再切花了吧,不过赛纳克还是能理解花朵盛开的美。只是他认为用人造花不就可以了吗。然而由于没有先例,要是那么做的话——用假花出迎的行为不免会让使者胡思乱想,被认为没有受到欢迎的话就麻烦了。

 

    每一个种族都存在着像这样的礼节,即使是同样的行为也会根据种族有不同的反应。那么除了人类以外有着各式各样种族的评议国在这方面的问题上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赛纳克之所以会漠然地考虑这样的事,是因为看见了进入房间的魔导国宰相雅儿贝德的角和翅膀。

 

    身为魔导国宰相的她那充满幽暗气质的妖艳美貌,和那时比没有任何褪色。甚至让人几乎忘记了,她是那可恨的魔导国重镇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恋人,不过那样的她是足以让国家为她一个人相争的美女。

 

    那就是魔导国宰相雅儿贝德。

 

    处处可听到被那份美貌击中心房,发出「哦」的感叹声。看得出大概是发出声音的几个贵族投出了赞美的视线。

 

    让许多人在瞬间就成为俘虏的美貌上微微浮现出的笑容如同慈母一般,应该没有人能露出这么有魅力的笑容吧。

 

    确实赛纳克的妹妹拉娜也很美丽,但现在甚至觉得雅儿贝德的美在此之上。

 

    但是只有那套礼服是异类的。

 

    虽然要是在舞会上的话,浅樱色的礼服适合得无可比拟,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恰当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是搞错才穿上的,是故意的吧。那么藏在其中的意义又如何呢。

 

    女人的礼服里蕴含的意义什么的,赛纳克并不清楚。如果是自己的妹妹的话,可能会了解各种含义也说不定,尽管以贵族女性的角度来说,她是有点不正常的。不过对打扮没兴趣就表示不会花太多钱,就赛纳克看来是相当有好感的。

 

    赛纳克偷偷瞄了妹妹一眼。

 

    她身上的不是平常看惯的礼服,而是穿着仪式用的礼服。只是、她穿的该不会就是上次欢迎雅儿贝德时的那件衣服吧?

 

    虽然想告诉拉娜,会被人瞧不起的别穿那件衣服,但是比起雅儿贝德身上那件,拉娜的礼服可还算正常。

 

    有几名重臣发现拉娜身上穿的是和上回一样的礼服,露出了真是伤脑筋的反应,但也仅是一闪而逝的程度而已。

 

    「好久不见了,雅儿贝德阁下」

 

    听见兰布沙的声音,好几个贵族这才回过神来,是那些被雅儿贝德的美貌夺走心神的人。

 

    「哪里的话、我才是好久没来看望陛下了」

 

    雅儿贝德用和其美貌相当的美妙嗓音回答。她背脊依然挺直,头部的高度毫无变化。就和那时候一样。与柔和的态度相反,可以感受到她不会向区区人类低头的高傲意志。

 

    「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真是令人欣慰」

 

    「陛下也是」

 

    两人彼此相视而笑的模样,看起来除了和乐融融以外别无他物。

 

    「你大概没什么时间吧,我就直接进入正题好了,这次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是的。是关于之前那件——我国为了援助圣王国而运输的食粮,被贵国的人士抢走一事」

 

    尽管这不是什么该带着微笑说的事情,雅儿贝德脸上的表情却和之前毫无二致。

 

    与其相对的,父亲从王座上站起身来,接着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是为了那件事啊。那么首先允许我替我国人士的行为道歉吧」

 

    父亲深深地低头鞠躬。一国之王竟然将对方的说辞照单全收了。外交上来说、这是完全不可取的行为。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外交世界里,承认自国的不是,是非常重大的失策。

 

    更何况、一国之王的道歉是很不妙的。简直是和国家全面承认自己的罪行一样。

 

    这样一来,我国就必须全面接受魔导国的要求了吧。不——

 

    (就回避全面战争这点来说,或许是个好主意。但如果魔导国要求交出男爵的首级的话,不就只能别无他法地交出去了吗?)

 

    然而、从父亲先前的发言无法想象事情会这样演变。若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要拒绝魔导国的要求的话,那刚才的道歉就不应该由父亲,而应该由塞纳克来表示。毕竟一国之君和他的儿子之间,两者言语的分量是有相当悬殊的差距的。

 

    而就在塞纳克这般思索之际,父亲接下来的话语却不禁惊得他瞠目结舌。「那么……交出我的项上人头又是否能够获得贵国的原谅呢?」父亲此话一出,室内空气一瞬为之冻结。待惊愕退去后,塞纳克不禁打从心底对自己感到可耻。

 

    这毫无疑问就是父亲的杀手锏。虽然事件的规格大小也有影响,但就这次的事件来说,假如赔罪之物是一国之君自己的首级的话,不论是谁都只能同意了吧。不、除此之外还要求更多东西的话,那对方反而会因其度量狭小而遭受非难的吧。

 

    而且父亲并不以交出自己的性命为苦。这并不是因为他想要死。而是为了王国,交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是一国之君的矜持。自己的父亲是货真价实的国王。虽然他处事软弱也是事实。然而、自己是否一直都轻视了那样的父亲呢。

 

    「当然、魔导国损失的食粮王国会负责填补,就算加倍也不要紧。再加上我的脑浆,意下如何呢?雅儿贝德阁下」

 

    「哼……」

 

    雅儿贝德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了。虽然明明只是美女在露出笑靥,但令人感到异样的恐怖。

 

    「……呵呵呵,看来稍微有点判断错误了呢。兰布沙三世?」雅儿贝德的视线移动,看起来望向了妹妹。「是因为失去了那个男人吗?还是因为其他的理由?知道了那边的」

 

    她接着望向了塞纳克「孩子的优秀程度,所以才改变了吗?」

 

    「我并不以为自己有改变呢……」

 

    「变了呢。如果是以前的你,是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的……或许是因为有复数的因素存在,才造成这样的影响也说定。但是根本的部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算了,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们的对应方式都不会改变的」

 

    由于雅儿贝德身上的氛围变化实在太过异常,所以没有立刻发现。但她已经完全抛弃了对待一国之君的礼仪。就算是他国的人,这也不是面对一国顶点的国王该有的态度。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塞纳克感到更为自然。毕竟王国的国王和魔导国的宰相间的力量关系本来就是扭曲的。

 

    人类与恶魔。这样的构图才是最为自然的状态。或许是因为如此吧。从雅儿贝德身上散发出某种压力似的东西,让谁都无法将心中的不快化成言语。

 

    但那仅是一时性的。恶魔很快便重新披上魔导国使者的外皮。雅儿贝德环顾排列在左右的千重臣们,朗声说道。

 

    「魔导国对王国提出宣战布告。出兵时间是今日起整一个月后的正午!但是、你们如果先向耶兰提示——魔导国境内动兵的话,则不在此限」

 

    「请留步!」

 

    「我没有等待的意思。好了、这样一来我该做的事便结束了。最后转达陛下——」

 

    「——就是为了让事情变成这样而策划的阴谋吗」

 

    听见一名重臣充满愤怒的声音,雅儿贝德两眼一细。那双眼中蕴含的应该是怒火吧。只见出声的重臣脸色变得煞白。虽然雅儿贝德话没有说得特别大声,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特别的事。

 

    但那名想来也曾被身后带着士兵的封建贵族威胁恐吓过的重臣,就在一名美女一个眼神下,表情突变。

 

    「……哼。那么这就转达魔导王陛下的话语。我没有像那时一样使用大魔法的意思,就让我们慢慢享受。以上」

 

    至此、雅儿贝德脸上首次浮现出困惑的表情。「即使你说是我们策划的阴谋,但老实说、这次事情对于我们也同样是意料之外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也想知道呢」

 

    雅儿贝德的表情与噪音实在非常的真切,令人觉得不是在说谎。当然、这是演技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如果想要将这件事认为是我国的阴谋,那就这样想也没有问题。成王败寇。意思是胜利者所撰写的。各位的无理责难就等那时尽数抺除好了」

 

    塞纳克看出魔导国在这件事情上采取的姿态了。

 

    想要避免战争这个想法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

 

    魔导国的目的并不是通过战争来夺取领土,而是为了将王国完全毁灭。战争可以说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一个月后,魔导国的不死者们便会朝向王国进军吧。

 

    「不用护送了。我不想夺走各位所剩无几的宝贵时间了。」

 

    雅儿贝德展露出一副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的态度,优雅地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走了出去。

 

    就这么让她毫发无伤地回去,对王国来说是否有利益呢?

 

    如果杀死了位居宰相高位的女性,会不会让魔导国的政治陷入一时的混乱,进而失去发动战争的余裕呢?

 

    然而,雅儿贝德那实在太过堂堂正正的背影,令人不禁迟疑。

 

    就在塞纳克思索之际,无人阻拦的雅儿贝德便离开了室内。

 

    大门关上,就在雅儿贝德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彼端后,塞纳克对父亲说道。

 

    「要如何是好呢?追上去……」

 

    「别做那样的事。要是做出杀害他国使者的事情,就会完全变成我国的不是。那么不论哪个国家都不会来帮助我们的吧。」

 

    好像头痛的将手靠在额上父亲用无力的嗓音回答。塞纳克眼里的父亲看起来似乎比刚才又苍老了不少。

 

    「陛下。臣想将陛下提出以自己的首级向魔导国赔罪一事,转达给各国知道。」

 

    「……嗯,那就麻烦你了,外务尚书。这样的话……假如最糟的结果……」

 

    「请别说什么最糟的结果。只要我们战胜魔导王的军势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嗯、嗯。说的没错。」

 

    外务尚书所言让父亲脸上恢复了光彩。但是他脸上浮现的笑容都是悲伤的。

 

    「塞纳克、拉娜。我有话跟你们说。等会能不能来我房间一下?那么各位,不好意思,一小时后再度集合,我们再开始讨论有关一个月后的事情。」

 

    重臣们纷纷低头鞠躬。

 

    目送侍卫长带着父亲离开房外后,塞纳克也和拉娜一同走了出去。

 

    房外,拉娜的两名护卫,克莱姆与布莱恩虽在外等候。但拉娜告诉他们,希望两人可以在自己的房间等待后,两人便在原地目送着塞纳克与拉娜远离,

 

    两人肩并肩地在走上廊上行走。

 

    「于是妹妹。父亲究竟是为何把我们叫去的,你怎么看?」

 

    「是的。我觉得应该正如兄长大人所想。」

 

    「这样啊,父亲要将雅儿贝德阁下带来的美味点心分给我们啊。」

 

    「是的!不愧是兄长大人,我也觉得绝对是这样的!」

 

    塞纳克瞪了一眼拉娜,而后者则若无其事地笑靥以对。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你打算怎么办?」

 

    「嗯————」

 

    拉娜将食指放在下颏,一边歪过头去。塞纳克见状,刻意地大大得叹了口气。

 

    「对自己的哥哥这样子装可爱,有任何意义吗?要装就装给克莱姆看。那家伙肯定会很容易被骗的吧?」

 

    「兄长大人,你说话真过分。那下次我就这么对克莱姆做——话说我没有那个打算,兄长大人才是打算怎么做呢?」

 

    「我啊,倒是想逃啦。可是,不能逃的吧。而且,魔导国肯定会派出追兵的。」

 

    「我也是那样想的喔?」

 

    为了和身份悬殊的男子结为连理而特意和塞纳克合作的女人,这回答未免太干脆了吧,塞纳克心想道。本以为拉娜应该会更加执着于生存,会回答说预定明天就要离开王宫之类的。或许是知道无法从那个魔导国手中逃脱,而因此有些死心了吧。

 

    偷偷望向拉娜,从她脸上无法窥知有关那一部分的感情。

 

    两人一起进入父亲的房中后,父亲抛过来的第一句话果然是如同预期的话语。

 

    「塞纳克、拉娜。你们两人都逃离这个地方吧。你们还是王子和公主,没有必要和这个国家共存亡。」

 

    两人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回答。

 

    没有那样的意思。父亲露出了像是喜悦,又像是悲伤的表情。

 

    「这样啊……但是,还有时间,要是你们改变了心意,马上跟我说。」

 

    虽然不觉得会有所改变,但是人的心意本来就是善变的。

 

    塞纳克向父亲轻轻点头同意。

 

    旁边的拉娜也同样地轻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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